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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ring
2016-04-21
3841“我是草原的孩子啊、心里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每每聽到這首歌，心里有如一股暖流涌入！
我的父母已是耄耋之年，身體硬朗,依然可以和我聊上一些電視上播報的新聞、林區的變化。思路清晰、言辭準確，常常令我驚訝父親的記憶力如此的好，可是在吃飯時的遲鈍又令我感到一絲心酸，拿筷子的手常在夾菜時抖個不停。夾到時，嘴角會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可常常又在即將離開菜盤時脫落，顯露出一份黯然的無奈！我的幫忙會被制止的，嘴里不時的說“我能行、我能行”。時常是把夾到的第一筷子菜放進患有風濕病母親的碗中。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能夠和已是八十二歲的父母共同進餐分外幸福。記得2016年的元宵節，接到離家多年的兒時好友相約小聚的電話，難于拒絕！只能和父母告知不能陪他們過元宵節了。父親在電話那頭沉悶了好一會說：“去吧，畢竟二十多年沒見了.....”心里輕松了許多。席間兒時的好友談起相互記憶中的糗事開懷的笑聲不斷，分外愉悅。當一輪碩大圓潤的盈月掛上天空，伴隨而來的是禮花的綻開時刻了！好友們紛紛跑上街頭觀看。然而一對已如父母般年齡的老夫婦相扶著觀看這節日的絢麗。我的父母此時在做什么？類風濕病多年的母親不會來到街頭看到這五彩繽紛的美景的。我腦中想著，不知不覺加速奔向父母的住所。當我輕輕打開門時，我的心瞬間有如被一雙有力的雙手緊握著窒息般的酸楚。父親靜坐在沙發上，懷里抱著一盤圓圓的鞭炮。餐桌擺著幾碟子清淡的小菜、母親第一時間發現我的到來驚奇的喊著“老頭子、老頭子，兒子回來了?！备赣H轉過頭眸子里露出一份詫異：“怎么這么快就吃完飯了?”父親轉頭的瞬間才第一次發現父親的眼睛已不再是清亮有神了，是時間、歲月奪取后的渾濁！“朋友臨時有點事，明天不走了.....”
室外禮花的炸響聲不再頻頻相連。父親說“我下樓點炮鞭去！你把菜熱熱，正好咱爺倆喝點酒”。樓外又響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母親此時似乎自語著：“這老頭子，年輕就樂意過年聽鞭炮聲、老啦老啦還沒改。”依稀能夠聽到不時傳來煙花的炸響聲，此時的父母又回到了年輕時刻，給我講起剛來林區時的故事和我兒時的頑皮.......
閆大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