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海,是內蒙古大興安嶺林區綽爾林業局全勝林場的一名職工,妻子叫王桂紅,是名普通的青工。1990年我和妻子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雖然收入不高,但我們生活上互相體貼,工作上互相鼓勵,覺得很滿足。女兒出生后,這個家更是歡聲笑語不斷。我深知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于是加倍努力工作,小日子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
可是,天有不測風云,2006年我患上了雙側腦梗死和3級高血壓,導致半身不遂,基本喪失了勞動能力。這一年孩子剛剛11歲,我感覺天要塌下來了,別說為家人做什么,就連走路、日常自理都要妻子照顧,全家的重擔就落到了妻子身上。為了給家庭增加點收入,妻子一年到頭都閑不著。她夏天到當地的基建工地打工,男人干的活她一樣干,回家后累得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冬天到筷子廠打工,頂著西北風早早地就出門,一忙就是一天,回來還要做飯,陪孩子學習,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年復一年,妻子紅潤的臉沒了光彩,人瘦了整整一圈。我看著妻子這么忙累,心里充滿愧疚,可妻子一直安慰我:“你把身體養好,家里一切有我。”
為了快點好起來,我特別注意加強鍛煉,不論冬夏,妻子每天陪著我做康復訓練。從艱難的走路開始鍛煉,到慢慢地爬山、快速走路,每天都要鍛煉兩三個小時。功夫不負有心人,漸漸地,不好使的手逐漸恢復了功能,不好使的腿也有了力量。8年的時間過去了,在妻子悉心的照顧和自己不懈地鍛煉下,我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轉。
2014年,在牙克石陪讀的妻子感覺渾身關節疼痛,孩子高考的那幾天更是嚴重到不能動,到醫院一檢查,得了類風濕性關節炎。這種病在醫學界被稱為“不死的癌癥”,發病時渾身關節疼痛、腫脹,站都站不起來。看著躺在床上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妻子,我心如刀絞。
看到我們夫妻都患病,懂事的女兒跟我說:“爸,我不去念大學了,我在家幫你照顧媽媽。”聽到后,我眼淚一下流了出來,摟著女兒說:“相信爸爸,我一定能照顧好你媽媽,可大學你一定要念。”把孩子送進大學后,我就返回家中帶著妻子四處求醫。
我們最初是在牙克石當地醫院治療,后來聽朋友的介紹到奈曼旗看中醫,雖然有所恢復,但效果不明顯。我又帶著妻子去邢臺醫院、海拉爾醫院,最后到北京協和醫院。只要有人說哪里治類風濕有效果,我就帶著妻子走到哪里。
這期間,我四處打聽治療這種病的偏方,我托人從天津郵中藥,從廣西郵螞蟻粉,從四川郵羅漢果,從新疆郵雪蓮……可妻子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疼得整晚睡不著,我就陪著她聊天。有好心人告訴我按摩對這病有效,我就買來學習按摩的書,自己練習,每天都給妻子按摩。
妻子最嚴重的時候,連手都抬不起來,我就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飯,幫她穿衣,幫她刷牙。據說藥物泡腳能緩解類風濕,我給妻子一邊泡腳一邊按摩。后來又聽說用藥水泡熱水澡會減輕病痛,我就買了一個大塑料浴缸,每天晚上把浴缸放在炕上,燒好水兌好藥,為妻子洗藥浴。類風濕發作的疼痛一般人難以忍受,妻子不想連累我和女兒,好幾次說不想活了,我和孩子就告訴她:“有你這個家才是家,多難咱們都能挺過去!”
在我精心的照顧下,妻子腿和膝蓋的疼痛緩解了,胳膊也沒有變形。現在,妻子已經能站起來走路了。雖然藥物的作用讓她的心臟和腎臟都受損嚴重,需要每兩個月到牙克石檢查血項才能確定吃藥,但畢竟她能站起來,做一些簡單的活動了,這讓我信心滿滿。每天忙完家里的事,我總是坐下來陪妻子說說笑笑,逗妻子開心。 (講述人 ●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