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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大 如今,我在庫都爾森林公安局刑偵大隊法醫這個崗位已經工作六年了。漫長而又短暫的時光里,我由一個邁出校園懵懂的學子,逐漸成長為一名“老法醫”,這和我師傅的教導分不開。
2012年,我從內蒙古醫學院畢業,如愿考入了庫都爾森林公安局法醫這一崗位。依稀記得第一天報到時的情景,剛下火車,就看到站臺內一個高大而嚴肅的叔叔,向我們問:“你們誰是法醫啊?”我愣了一下,怯怯的答:“是我。”他打量我一番,和藹的笑了,連聲說:“好好好。”后來我得知,他就是在法醫崗位上兢兢業業工作了三十多年,在內蒙古大興安嶺森林公安局享有很高贊譽的喻興學法醫,感動中我忍不住叫了一聲師傅,這一叫就叫了六年。
剛上班,師傅說,你先從整理法醫勘驗箱開始學吧。我嘴上說著好,心里卻想,簡單的整理設備還不簡單?我很快自信的整理完讓師傅驗收,師傅贊許的說不錯,接著又問我為啥要這樣擺放,我一下回答不上來了。師傅耐心的給我講解,哪些器材一定要放在哪里,哪些器材不能放在一起,原因是什么。小小勘驗箱的擺放竟然有這么多講究,就這樣,怎樣整理勘察箱就成了我從警的第一課。
工作前,我經歷了五年的法醫專業培養,在實習時也接觸過一些案例。但真正接觸法醫工作才知道一切并沒那么簡單。第一次給嫌疑人采血,提前準備好器材,師傅笑著說很專業,不愧是醫學院畢業的,突然話鋒一轉,問我:“知道從哪采嗎?”我脫口而出:“手指呀。”師傅沒有說什么,帶我到訊問室,只見他帶上一次性手套,先給嫌疑人耳朵消毒,用棉簽擦干,再用拇指和食指輕輕揉捏幾下耳垂,用采血針干脆利落的刺一下,然后兩只手擠壓耳垂,一個血滴浮現,這時他把采血卡往上面一貼,一個小小的圓形血跡出現在采血卡上,合上采血卡,最后用棉簽止血。師傅說采耳朵的血,污染更少,而且不會那么疼;而且采血卡上的血跡大小要為半徑大于1厘米的圓,以便于后續DNA檢驗。這一次的親自演示讓我受益匪淺,師傅嚴謹的工作態度,認真對待每一個小細節,讓我在后來的工作中一直謹記,并成為習慣。
六年中,在師傅的帶領下,我取得了一些榮譽,當我熟練地打著鑒定書,并在上面簽上我的名字,我感到的是責任與自豪。看到公安局一批批新警進來,一代代老一輩民警像師傅一樣為他們傳授知識,我能感受到薪火相傳的意義。每當我打開勘察箱,就會想起師傅,他雖然退休了,但他認真的態度和執著的信念會一直激勵我,讓我在法醫這個崗位上一直堅定地走下去,并且要把法醫的精神傳承下去。 □王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