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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雪婷
2017-06-14
3758 “你這個老太太，這肉都切下了，你又不買了？”前面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切肉刀砍向案板的聲音，隨之，是賣肉攤主的喝聲。
我圍觀過去，只見這個賣肉的壯漢老板穿著漏著手腕的破棉襖，瞪著銅鈴一樣的大眼睛怒斥攤邊一位老太太。
“如果都像你這樣，我這生意還怎么做？”肉老板依舊滔滔不絕的講著道理，好像老太太欠著他八百吊錢一樣。老太太也不說話，提著籃子就要走，可肉老板拽著她的籃子不撒手。
圍觀的議論聲很大，有的說肉老板做得對，“挑好切完的肉不要，這不是拿賣肉的開涮嗎”。有的則站在老奶奶一邊，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說：“本來老奶奶在猶豫，不想買了，誰讓你下刀那么快”。
老太太始終咬著嘴唇沒說一句話，最終還是交錢拿肉轉身離去。
人群漸漸的散去了，我剛要離開，有個駝背的老頭說：“那個老太太家的老頭癱瘓在床，唯一的兒子也得了重病前兩年去世了，老太太日子過得緊，平時都舍不得買肉吃。”
“你咋不早講！”賣肉的大漢對駝背的老頭吼到，依舊用銅鈴一樣的大眼睛瞪了老頭一眼，轉身切下一塊足足一斤多的瘦肉，麻利地裝進塑料袋里，遞給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去追上那個老太太，跟她說我給她的肉不夠斤兩！”
小姑娘拿著肉追老太太去了，留下晃著馬尾辮的背影。
買肉的人好像多了起來，我也想買點這不夠斤兩的肉了。（ □鮑志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