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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詞中的海棠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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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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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蘭采勇
        海棠花是我國的傳統名花,素有“國艷”之譽,一般有西府海棠、垂絲海棠、貼梗海棠、木瓜海棠四種,被人們稱之為“海棠四品”。庭院栽植常與玉蘭、牡丹、桂花相配,形成“玉棠富貴”的意境,素有“花中神仙”、“花貴妃”、“花尊貴”之稱,歷代文人墨客對其情有獨鐘,題詠不絕。
        海棠花姿瀟灑,花開似錦,其美如神仙眷侶,“紅妝艷色,照浣花溪影,絕代姝麗。弄輕風,搖蕩滿林羅綺。自然富貴天姿,都不比等閑桃李。”詞人姜夔直抒胸臆,稱海棠“自然富貴天姿”。“著雨胭脂點點嬌,半開時節最妖嬈。誰家更有黃金屋,深鎖東風貯阿嬌。”詩人何希堯選取將開未開的海棠花作為歌詠的對象,其嫣紅的花苞,如春雨將點點胭脂消融在花瓣之上,嬌媚可愛,裊娜多姿,最能動人心魄。“雖艷無俗姿,太皇真富貴。”陸游也曾做詩形容海棠艷美高雅。
        元代詩人黃庚詩云“臉暈輕紅酒力微,真妃半醉夜深時。杜鵑叫落花梢月,獨倚東風睡不知。”全詩以貴妃比海棠,以美人的醉態和睡態,來形容海棠花的神韻風姿,形神皆備,令人難忘。
        海棠花品格如清雅居士,“霜花不上胭脂色,強飾春妍嫁北風。”“不上”二字,寫霜雪改變不了紅如胭脂的海棠色彩,這是對海棠高潔堅強品格的由衷贊美。
        海棠花花語眾多。《采蘭雜志》記:“昔有婦人,懷人不見。恒灑淚于北墻之下,后灑處生草。其花甚媚,色如婦面。其葉正綠反紅,秋開,名曰斷腸紅、相思草、思鄉草。即今秋海棠也。”秋海棠因而有了苦戀的花語。
        據說素有“海棠顛”之稱的陸游,與唐婉離別時,贈秋海棠一枝,以寄斷腸情殤,十年后,與唐婉沈園邂逅,一闋《釵頭鳳》,消得伊人情醉意癡,午夜輾轉夢回,泣血染棠枝。是故,古人又習慣借花抒發男女離別的悲傷情感。如:“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是誰以海棠果為愛情信物,在青草河邊,或在桑樹林里,郎情儂意,傳遞相思? 
        另外,古人常借物言志。“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小詞借宿酒醒后詢問花事的描寫,曲折委婉地表達了詞人的惜花傷春之情,更惜自己那逝去的青春年華,令人玩味。
        曹雪芹《詠白海棠》中有這樣一句“半卷湘簾半掩門,碾冰為土玉為盆。偷來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縷魂。月窟仙人縫縞袂,秋閨怨女拭啼痕。嬌羞默默同誰訴?倦倚西風夜已昏。”黛玉才高性潔,風露清愁,其詩自有風流韻致。兩個“半”字,表現深閨繡房的深謐寧靜,兩個“為”字,突出白海棠的冰清玉潔。白海棠的清淑、幽獨、高潔,正是詩人品格的自我寫照。
        海棠生命力旺盛,適應性很廣,南北都可以種植。而以四川海棠最負盛名,古來就有“天下奇絕”之美譽,西府海棠更是聞名于世。“四海應無蜀海棠,一時開處一城香”、“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獨妍。”無不顯露出對四川海棠的大肆贊美。
        海棠花的意象,搖曳多姿,撲簌迷離。讓我們在濃郁的花香中行且徐,去感知古人留給我們的無限詩意和永恒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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