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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雪婷
2019-01-21
2991 “不就是丟個手機嗎？不就是幾千塊錢的事嗎？你至于沒完沒了嗎？”再次聽強說自己，麗的火也“騰”的上來了：“還是你無能，你要是有能耐這算個啥，丟了個‘六’，買個‘八’又能怎樣！我愿意讓它丟嗎？嗚嗚嗚———”麗越說越氣：“我嫁到你們家，享過什么福嗎？我能像人家似的想穿啥穿啥，想抹啥抹啥，想吃啥吃啥嗎？”
麗的話像連珠炮，一下子說的強無言以對，強平時也是個不愿意爭吵的人，但是今天這事兒實在是生氣。本來，這個周末強計劃好的，要把手里的書好好看看，準備下個月的職稱考試。可麗把孩子丟給自己偏要去參加老鄉聚會。中午走的，后半夜回來不說，還把手機給弄丟了！當初買這個手機的時候，強心里就有點不愿意，國內智能手機品牌有的是，價格也不貴，非要買什么國外大牌！但看麗那么鐘情，也就默許了。
強和麗結婚特別是有了兒子后，兩個人的經濟窘境凸顯，奶粉錢、保姆費、各種人情……簡直壓得透不過氣來。
“你還想吃啥？不愿意在家做，外賣也叫過、飯店也下過！孩子這么小，你不考慮孩子？我窩囊，但我上進，我知道看書學習，你呢？”聽麗說出這么一堆話，強也忍不住了！
“孩子、孩子！當初我就說不要孩子，可你聽嗎？”麗一句不讓！
“孩子都這么大了？還說不要孩子，你說的是啥話！”強的聲音更大！
“不要！不要！要是沒有孩子就沒這么多事……”麗邊哭邊嚷。
“不要孩子？不要你給他扔到大街上去！”強氣憤至極。
“不要，不要，你去扔，你不扔你就不是個男人！”
“好，這是你說的，我現在就把他扔到大街上去……”強簡直失去了理智！說完話，把熟睡的孩子抱起來就往外走。
“好！你扔出去就算你有種……”麗不依不饒：“正好，咱這日子也不用過了！散伙……”
麗看著強抱著孩子出了門，騰地從床上跳下地，不過，她沒去跟強爭奪孩子，而是沖向衣柜，把里面的衣服都掀翻到地上……
這邊，強也走火入魔了般，真就抱著孩子下了樓，看到不遠處有個自動取款室，凈直走了過去。
……
強回到家，推開虛掩的門，還想跟麗理論一番，可屋里哪還有麗的影子！衣服散落一地，孩子的小床上空空如也……強這才猛然醒悟：“這是怎么了？！”他頓足蹲在地上，忽然，他覺醒了般：“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他瘋了似的跑下樓，跑向電話亭。孩子不在！完了，孩子丟了！強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么大的錯誤！
“上派出所！”仿佛有另一個自己大聲說。
“對，上派出所，調監控！”他想起來，這附近就有個派出所，他飛也似的跑去。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幫，幫幫我，我的孩子……”他邊推開派出所的門，邊嚷到。
忽然，他看到了一團紅色的被子，正在一名警察的手里抱著，幾名警察圍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喊道。
“怎么，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把孩子扔到取款室？”……
面對幾名警察的質問，他顧不上回答，從警察手里搶奪過孩子，緊緊抱住，大聲說：“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他把臉埋在孩子的胸前，這個可愛的孩子還在熟睡中……
做完筆錄，他情緒慢慢穩定。忽然，他又大叫一聲：“麗！”抱著孩子又急沖沖地往外走。兩名警察見狀，跟了出來。
“你怎么了？你沒事吧？”“你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兩名警察追問道。
“沒有了，警察同志，需要的話我再來找你們！”他語氣堅定地說。他要去找麗，他好像酒醒了般。麗可愛的音容笑貌閃爍在眼前……
他和麗三年前一起從鄉下出來打工，一起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麗不顧家庭的反對嫁給了他； 麗省吃儉用，承擔了照顧孩子的很多事； 今年春節，麗終于買了鐘情已久的手機……對，就是因為手機，自己昏了頭，第一次跟麗發了這么大的火，不依不饒地數落她……
麗丟了手機，肯定比自己還懊惱，可自己卻……
“唉，都怨我，都怨我……”強邊走邊懊悔，自己不應該跟麗發這個火，更不應該把矛盾升級……
“麗，原諒我……”強自言自語地說道：“請你原諒我，請你回家！”他把孩子的被子掖了掖，輕聲說：“我們去找媽媽！我們去找媽媽！” □何康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