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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雪婷
2019-02-28
2912 今年的立春恰巧在大年三十，己亥年的頭一天，就是一年四季里春季的開始，春節也就有了更深層的意義。于是，我們一邊吃蘿卜、姜、蔥、面餅，沿襲著立春節的習俗，一邊放鞭炮，包餃子，歡度新春佳節，喜慶中蘊含情趣。
春天是從哪里作為啟程點還真說不準，是在秋春相連的鼓浪嶼嗎？還是四季如春的南國昆明的滇池岸邊？那里的草綠柳絲青，由南向北一路延伸蔓延，二月份越過南嶺，三月份到達江南，綠染長江兩岸，詮注了江南春早。
北方俗語云：“打春末歡喜，還有四十天”。說的是立春天氣乍暖還寒，真正春暖花開的春季還要等段時間。由于林區緯度高、海拔高，寒冷更不易退去，棉衣還得穿，手套還得戴。在暖流與寒流一次次較量中，逐漸耗其銳氣，提升陽氣。大興安嶺春天的腳步不太明顯，只能細細觀察，才能捕捉到春的氣息。房檐上結出了一竄竄的冰溜子，紅瓦上或油氈紙融化的積雪在冒著熱氣。街道旁積雪的向陽面，在正午的陽光照射下開始融化，大雪堆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蜂窩狀的雪槽。曠野上，西北風還在刮，只是吹到臉上已經不覺得特別的冷了。河岸邊的紅柳梢開始緋紅，遠看，似凸起的紅云，漂浮于大河的兩岸；近看，粉色枝條上，毛毛狗兒已經開始飽滿，在暖陽的照耀下煥發出純潔的銀亮。
東風打亂并削弱了朔風的主宰，化作幾場漫天的鵝毛大雪，空氣也變得更加瘟氤潮濕了，潤濕了灌草，粘住了枝條，繪就出“千樹萬樹梨花開”奇美景色。
春天的腳步在四月份開始快馬加鞭，覆蓋大地上的冰雪全部融化，冰封的大河開始解凍，咔咔的震裂聲驚醒了深水里魚蝦和深潭里的林蛙，野鴨也從南方緊緊跟隨春天的腳步飛回，沿著開河的水流一路追逐嬉戲，飛向天空劃出春天的倩影。
五月份，當太陽光線快要直射北回歸線時，黃河流域進入夏季，大興安嶺林區才從遙遠的期盼、靜聽春天的腳步，終于盼來了春天———興安杜鵑映紅了山谷，松樺的枝條生長出嫩嫩的綠葉來，還有藍天上的云朵也變得更加的潔白與碩大，以及“草色遙看近卻無”的山間小路，也頗具詩情畫意。
春天的到來，也有味覺的滿足，婆婆丁、柳蒿芽、四葉菜，入口雖苦，回味卻清香綿長，成為了春來又一鮮明注腳。
正是因為春天總是姍姍來遲，林區人思春的心情才超出其他地區人的想象。林區人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變化，努力捕捉聞嗅春的氣息，望眼欲穿，期盼大雁歸來，是一種煎熬的苦旅，早早張開雙臂，擁抱春回大地。因為春天到來了，地綠了、山活了、水動了，人也更加的英姿勃發了。
如果說等待雨，是傘的宿命；那么，等待春天，追尋春天的腳步，便是林區人對春回大地、滿眼綠色的無限期盼。
□包文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