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忙忙碌碌,靜下來的時候,總會驚嘆,時間都去哪了?我問大樹,大樹擺動著挺拔的枝干;我問孩童,孩童似風般奔跑;我問老人,老人在嘆息聲中搖頭!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有人說時間是公平的,不管帝王將相還是普通百姓,每天的時間都是一樣的,不會多一秒也不會少一秒;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能治愈心靈的創傷;也有人說時間是無情的,從來不會停下匆匆的腳步。孔圣人曾感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流年逝水,時間的腳步不急不緩,于無聲處,靜靜走過。無數生命在它們的更迭中蒞臨和涅?。對于耄耋老人來講,只是再一次以平靜的心情回首往事;對于初生嬰兒來說,卻是第一次睜開驚奇的眼睛看世界。
時間都去哪了?它在母親蒼老的容顏里,它在大樹的年輪里,它在孩童的眼眸里,它在四季輪回的腳步里。看著逐漸老去的母親,想著追捕逃犯犧牲32載的父親,我禁不住淚眼婆娑。無情的風霜染白了母親的黑發,歲月的刻刀改變了母親美麗的容顏,生活的重擔壓彎了母親挺拔的脊背,塵世的風沙渾濁了母親明亮的眼睛。
都說時間是良藥,可失去父親的傷疤為什么依然在心底隱隱作痛。記不清多少個夜晚,睡夢中回到曾經溫馨的五口之家:昏黃的燈光下,母親坐在炕上縫補衣物,姐弟仨人圍在一張圓桌上寫作業,父親用溫和的手掌撫摸著我們的頭發;飯桌上,擺著一碗久違的小雞燉蘑菇,父親不停地把母親夾到碗里的肉,分給三個孩子,母親卻不舍得吃一塊肉,只撿碗里的蘑菇吃; 一臺黑白電視機前,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看電視,那一刻仿佛世間的風雨仿佛都停止了,只剩下小屋里的歡聲笑語。老去的時光,停留在那座蒼老的板夾泥小房里。
驀然回首,看著步履蹣跚的母親,看著她滿臉滄桑的溝壑,牽著她因歲月磨礪而粗糙的手掌。多希望時間能慢些走,再慢些走……
“往事如煙,時隔多年,是誰把歲月寫在眉宇間?”偶然翻看“抖音”聽到這首歌,心中感慨萬千:人生是一條只能前進,不能后退的路,正如世間沒有賣后悔藥一樣,我們終是再也回不去曾經留戀的過往。那些嫣然在光影流年里的芬芳;那些時鐘里的樂曲;那些嬌艷在臉上的青春;那些戀戀不舍的期盼,都只能交付給時光,在記憶中重溫了。
偶爾仔細照鏡子,發現臉上、眼角、額頭有細細淺淺的溝壑,黑發里摻雜著銀絲,我仿佛看到了時間在滴答的樂曲聲中緩緩的滲入肌膚,讓它們悄然在我們臉上刻畫出深深淺淺的“五線譜”。我驚愕萬分,還沒好好度過青春怎么就老了?哀傷中夾雜著不舍與無奈。此時,讓我想起北宋錢惟演的 《木蘭花》:“……情懷漸覺成衰晚。鸞鑒朱顏驚暗換。昔年多病厭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淺。”
歲月輪回,新舊交替,年輪疊加。時間是最好的觀察者和見證者,而我們是時間的踐行者。單位里工作了34年的大姐就要退休了,語言中流露的滿是對工作、同事的不舍與眷戀,讓我們心中無比酸澀,無不感嘆時光匆匆,34年的美好時光就這樣悄然逝去。她在最好的年華穿上警裝,用34年的奉獻、堅守讓頭頂的警徽熠熠生輝。用一生的初心恪守從警誓言,圓滿走完最后的工作里程,不負韶華、不負初心、不負使命、不負自己。用自身的努力與時間賽跑與歲月角逐,用34年的時間在從警畫卷上鄭重寫下了對自己的評價:奮斗、驕傲、幸福、還有略帶疲憊的滿滿收獲及對忠誠奉獻的完美詮釋。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在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時間都去哪了?時間在我們紛雜生活的平仄韻律里。時間不急不緩伴隨我們一路走來,讓我們:失去與擁有共生,悲傷與喜悅交替,苦澀與甜蜜相隨,付出與回報同在,成長與蛻變共存。所有的留白與等待,都在不經意的轉身之間,所有的期待與美好都在驀然回首之處。歷經生活的哀傷喜樂,唯有不變的是對未來的希冀,對信念的堅守,生活的執著。無論經歷如何,帶著平常心,做好平常事,每一次出發,每一次堅持,都要不服輸不放棄,找準前行的方向,用時間的指針書寫我們一往無前的人生。
我們總感嘆時間走的太快,似乎已成慣例。舊時記憶好似陽光下的樹影,斑駁搖曳著,一點點沉淀為歲月里模糊的剪影,又似泛黃的黑白照片,帶著親切、帶著溫暖、帶著懷念,游離在我們記憶的每個瞬間,浸潤著我們的身心。
迎著柔和的東風,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心兒猶如春潮涌動,久久不能平靜。時間如梭,生命如歌。于時間而言,我們都是匆匆過客,世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永遠和永恒,所有的相聚與離別都是生命中的一程風景;所有的喧囂與浮華走到最后,都會歸于平靜。
時間是無情的又是有情的。它衰老了我們的容顏,卻積淀了我們的人生厚度;讓我們感知四季的美麗。讓我們走向成熟,感知幸福,且行且珍惜;它是一支旋律高亢的歌曲,載著我們的夢想、希望尋找心中的詩和遠方……
□吳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