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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大○侯廣安
我的爸爸媽媽一直還居住在滿歸鎮北邊的運材道附近,也就是現在的省道邊上。年邁的爸媽這幾天都一直沉浸在無比喜悅的氣氛中,因為不久前,政府部門派人把爸爸媽媽居住的老屋給換上了彩鋼瓦。
爸爸媽媽樂得合不攏嘴,逢人便講:“黨的政策就是好啊!”
看著一條條嶄新的水泥路通向一棟棟新居,朱紅色的屋頂搭配著橘黃色的板杖子,細磚條鋪就的院落和整齊有序的紅磚房,讓人不禁高興萬分。鎮區西側蓋起的幾十棟居民樓更是振奮人心。
小鎮這些年樓房蓋的越來越多,特別是國家實施棚戶區改造工程以后,林業局職工很大一部分都住進了新樓房,也有不少人搬進新建的磚房,異地牙克石、海拉爾、扎蘭屯建設的居民住宅樓已經有三批搬進了新居。
而像我爸媽這樣的一群人,由于種種原因,至今還住在老屋里。
新東西往往能給人一種喜悅,但老屋的存在,也能讓我們時時記起曾經擁有的快樂童年和無悔的青春。
爸爸把我們全家從吉林老家第二次遷來林區時,已經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那時我十一歲,上小學三年級。
當時我們家有九口人。兩個姐姐成家早,留在了老家。大姐至今還生活在農村,二姐家在一個小縣城。三姐來林區后,就不再上學了,雖然當時沒有正式工作,但天生愛運動的她還是經常到一些單位幫忙打籃球,掙些補助。
好在大哥初中一畢業,就早早到爸爸的單位跟著學做木工活,來貼補家用。剛到滿歸時我們是買不起房子的,爸爸就借用同車間的陸師傅家西屋住下,這就是我們的最初棲身之所。但時間一長,難免會出現一些摩擦,畢竟陸師傅家還有五個孩子。爸爸媽媽都是很要強的人,就在一次開資后又借了點錢,湊足二百元,在鎮區防洪堤附近買了一處三十多平方米的板夾泥房。頭幾天我們還覺得挺新鮮的,可到了晚上一閉燈,老鼠到處亂竄,蟑螂、蒼蠅滿臉爬個不停,蛐蛐整宿都在叫。晚上有點剩飯剩菜放到碗櫥里,第二天早上一看被老鼠吃的差不多了,還到處是耗子屎,蟑螂蛋也是隨處可見,叫人很惡心。
每晚睡覺時,大屋炕上地上都是人,廚房還要臨時加床,有時老家過來人,就要到外面去借宿。晚上起夜挪個腳都不方便,生怕落腳時踩到人。爸爸把此事看在眼里,畢竟還有女孩兒,就和媽媽商量翻蓋房子的事。第二年一開春就把原來的小屋推倒,重新蓋起了比原先大很多的新屋。新屋的格局是東西各一間,中間為廚房。
那時大哥懂事早,不和我們爭。我們幾個小一點的哥們,冬天時一到晚上,就都爭著睡炕頭,爸爸媽媽每晚都是等著我們睡著了之后,才最后睡下,很長時間我們竟然不知道爸爸媽媽每天睡在哪里。
幾年過去了。三姐出嫁到了外地,大哥成家了,過起了自己的日子,二哥畢業到山上干活了。
這時我們家的屋子總算開始有了空余的住處,爸爸媽媽也可以住到一個屋里了。
到2003年時,我們這個大家庭的九個子女全部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都有了屬于自己家庭的新房子,雖然和城里有錢人住的高樓大廈不能比,但遮風擋雨總算還可以的,當然這些也都是在爸爸媽媽的幫助下獲得的。
老屋在歲月風雨的剝蝕下,漸漸變得蒼老。端午節那天我來到老屋看望爸爸媽媽,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屋內到處漏雨,地上堆滿了接水的盆子、水桶,我的心很久都不能平靜下來,當即決定趕緊把老屋維修一下,第二天就開始準備購買材料,然后先把房蓋換了,盡早解決漏雨問題。
正當我積極準備維修老屋時,鎮政府和居委會的負責人來到爸爸媽媽居住的老屋進行調查,當相關部門負責人得知爸爸媽媽不愿意離開老屋時,就決定對爸爸媽媽居住的老屋進行免費維修,爸爸媽媽很激動,于是同意了他們的維修方案。
很快,像我爸媽居住的這樣鄰近道邊的住戶都給免費換了房蓋,還統一夾上了板杖子,室內換上了塑鋼窗、防盜門,外面的墻體還給粉刷一新,居住環境徹底得到了改觀。爸爸高興地說:“黨的政策就是好啊,我們都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又趕上了黨的惠民政策進百姓家,這輩子活的值了!”媽媽也說:“活了大半輩子,房子終于得到維護,吃水用電都方便,走在這么平整的柏油路上,我的心里別提有多高興啦!這要感謝黨的政策好啊!”
如今家鄉的政府部門和林業局聯合打造靚麗鄉鎮,對危房進行全面改建、重建,實現道路硬化、房屋美化、環境凈化,同步建設標準化公共廁所、文化活動室,形成了集現代漁業、休閑垂釣、觀光旅游、文藝娛樂、地方特色美食于一體的“避暑休閑旅游度假村”,前來家鄉旅游的人絡繹不絕,滿歸小鎮的名氣在一天天的遠揚,成為一顆真正鑲嵌在雄雞冠上的北疆綠色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