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穎澤
“女團”已經成為這幾年綜藝市場中最火的題材。只不過，妹妹還未退場，姐姐就已經踏浪而來。芒果TV《乘風破浪的姐姐》播出，姐系偶像的時代拉開序幕，三十位30+的女藝人前來參賽，通過訓練和考核最終成團，因為稀缺成為爆款。
不得不說，芒果TV的這檔節目播出恰逢其時，抓住疫情這段時間姐姐們無戲可拍的空窗期。拋開節目理念和制作層面的創新，姐姐們參加這樣的節目，更多還是尋求曝光的流量驅動?！冻孙L破浪的姐姐》之所以火，本質上就是因為30歲以上的女藝人機會太少。參加節目的25位有表演經歷的藝人中，只有不到一半在2018年至2020年年均有一部新作品播出；2019年能有五部及以上作品播出的女藝人在全部演員中占比僅1%，65%的人同年沒有任何影視作品。
《乘風破浪的姐姐》大火，折射出的是當下中生代女演員們面臨戲路狹窄、作品雷同的共同困境。海清曾在去年的First電影節閉幕式上呼吁：給中年女演員多一些機會。2018年，網友的幻想劇《淑女的品格》在微博引爆，隨后的三個月內，多家公司以中年獨立女性群像內容為藍本開始立項，在總局的備案公示中就有不下三部。然而，這些項目卻全部都沒有了下文。
國外有很多文藝、文學作品，都把機會留給了中老年演員，美劇《欲望都市》《致命女人》是這個品類的佼佼者。但打著獨立女性旗號的國產劇，在本質上并沒有擺脫當下中國社會對女性認知的傳統框架，以及大眾對獨立女性這一群體的刻板印象。她們要么是高高在上的女強人，要么是狗血浮夸借著獨立女性的標簽行占便宜等小事的偽獨立女性，最終的走向往往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從《歡樂頌》到《我的前半生》都難以擺脫這一窠臼。
節目中的姐姐們，不少人很“強勢”，她們會對導師團、導演組說“不”，如寧靜、張雨綺，帶給觀眾以往女團選秀節目難得的“爽感”。不過遺憾的是，這種“爽感”是流于表面的——觀眾看到了許多才華橫溢的姐姐，但節目本身并沒有在打破性別歧視、中生代女藝人拿回話語權等議題上做更多努力，而只是靠這些女性自己的故事和衍生話題來賣熱度。
不管如何火，《乘風破浪的姐姐》終究只是一檔受資本推動、需要盈利的綜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姐姐”的噱頭可能成了一個新的刻板印象，一場游戲一場夢后，對于中生代女藝人走出困境乃至乘風破浪，恐怕難有幫助。6月19日的芒果TV戰略發布會上，《披荊斬棘的哥哥》項目已經出現，主題是“一場有關30位哥哥的夢想逆襲之戰”。消費完“姐姐”，該“哥哥”來蹭熱點了！
王琦
2020-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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