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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安嶺記憶中的火爐子

張淳源
2019-03-08
3934

隋海濤


        有些記憶需要素筆描摹,雖然很遙遠,卻很值得重新提起。我怕歲月流逝磨滅了它的美好,也怕現代化的生活氣息淡化了它的價值,因為和大興安嶺的開發建設歷史有關,和那些昔日林區窮困的生活有關,因為不可復制才顯得那樣彌足珍貴,就像早已消逝在我們眼前的板夾泥房、伐木工的大肚子鋸、二人抬、尖杠等等,一樣的老物件,卻總讓人念念不忘。或許我比較念舊,在別人看來是一種庸俗,可在我自己看來,是對林區歲月的一種回眸、一種紀念,抑或是一種向往,種種情愫涌上心頭,難以用文字表述,雖然文字很煩贅,可若干年再翻閱的時候,無疑對心靈是最好的沉淀…….
        極寒的大興安嶺有許多取暖方式,比如火炕、火墻,能夠燃熱它們的就是一個很不起眼的物件——火爐子。一個小小的火爐子,有著林區60、70年代的人太多的記憶。兒時在林場生活,母親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把鐵壺(燒水壺)放在爐蓋子上,把水燒開倒在大大小小的暖壺里,以備一家人飲用,接著是做最簡單的早餐。到了晚間,伐了一天大木頭的父親不緩不急拿出他最心愛的地瓜懵(烈性散酒)倒進一個不大不小的白小瓷缸里,放在尚溫的火爐子上,林區最普通的生活氣息在這得到了最生動的演繹……
        一餐飯,要簡單到什么樣子能讓人記憶猶新?一壺酒,要烈到什么程度能讓父親的勞累煙消云散?兒時的我最幸福的時候莫過于看見母親在火爐旁支起飯桌,一家八口人圍坐在桌前靜靜等著母親端來簡單可口的飯菜。在火爐上有一個超大的悶鍋,火爐中干柴燃的正烈,大燜鍋中蒸著兩層發糕,發糕出鍋后母親用白線把發糕分割成大小不一的塊狀,撿拾在面盆中,這樣主食就備好了,接著母親將特大號的馬勺拿出來,架在火爐上,倒少許油,把早已切好絲的卜留克在炒鍋里翻炒,稍等幾分鐘,等卜留克炒熟一上桌,我們姐弟六人便拿著大發糕比賽吃起來,那個香味現在想來還口齒留香。父親則拿出他心愛烈酒倒進白瓷缸,酒溫后入正座,一邊就著發糕和卜留克絲慢慢品嘗著那烈酒的辛辣,一邊瞇縫著眼看著我們姐弟六人可笑的吃相,母親則在火爐前和飯桌邊上忙活著,一家人就這樣在紅彤彤的火爐前盡享著天倫之樂,“家”這個簡單而富有蘊意的概念便在這燃著火苗的火爐前得到最好的詮釋,樂中有苦,苦中又帶著樂……
        火爐需要溫度,需要熱情,自然離不開木頭。燒火爐的人,也需要熱情。要把熄滅的火爐燒熱,需要干燥的木柴。木柴來自深山,一般是把“站桿”截斷,記憶中每次父親劈柈子都有那么多儀式感,斧頭在門背后,斧口銹跡微黃,像一層老年斑。父親便蹲在磨刀石邊,來來回回磨,一邊磨一邊往磨刀石上滴水,銹水深黃,沿磨刀石兩邊滑下來。木柴一根根從屋檐下抽出來,一劈為二,劈二為四。斧口吃進木頭。木筋一絲絲,彎彎扭扭,黏連在木柴上。我也很好奇地掄起小斧頭劈柴,噗,斧頭陷在里面,劈不下去,也拔不出來。木柴錯亂的紋理,使斧頭陷入,木柴有很多種紋理,有直紋理,有斜紋理,也有亂紋理。亂紋理是一種扭曲的紋理,是樹受傷的累積。現在想起紋理便是成長的規則,便是歲月的烙印。把劈好的木柴放進爐膛點燃,一股蒸汽散出來,白白一陣,膛口爆出了熱烈的噴香,燥熱了清苦的歲月……
        大興安嶺的冬天是極寒的,尤其是晚上冷清而淡然,可當我們走進房間看到燃旺的火爐時,心卻瞬間熱了,它承載的不僅是一日三餐和驅走極寒,在尋常林家生活中那是一種寄托,一種靈魂的皈依。對林業子弟來說,誰沒有有關對火爐的記憶,還記得我們用鐵絲把毛蔥串成串烤嗎?還記得我們拿著粉條往爐膛里烤嗎?那毛蔥和粉條被火苗烤的滋滋啦啦地響,烤熟后就急忙往嘴里噻,像是偷來的或是怕別人搶食一般,想起這幕我們都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約三五好友,圍坐在爐臺旁邊,把幾個土豆切成片兒,放在爐蓋上烤,或將整個土豆埋在即將燃盡的灰燼之中燒。熟而不焦的土豆顏色煞是好看,回想起來,那時烤制的土豆片真是無比的香軟,比現在的烤肉香多了。
        這么說來,林區的火爐子在家庭的位置是至關重要的,給人以溫良感,畢竟它滿足了我們的取暖需求和一日三餐,可它卻簡單到極致,林區的火爐有兩種,一種用來燒飯,一種用來取暖。燒飯的爐子用土坯壘成,上置一口大鍋;取暖用的爐子,被臥在墻內,與火墻連為一體,燃燒時火焰可直接進入火墻,取暖的效果更好。它的制作方法也很簡單,早期用土坯壘制,外面用大泥抹平;后來用紅磚砌就,外用水泥砂漿抹平。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后,這種爐子開始講究造型和外部裝飾,爐子上常常會搭有漂亮的灶臺,用白色瓷磚或者鍍鋅鐵皮裝飾起來,或刷上紅藍油漆,看上去整潔美觀。最奇葩的是工隊的火爐子,大多由鐵皮制成,比較常見的是由汽油桶改制而成制作的方法只是在油桶上開出兩個洞,一方一圓。方的用來添柴,圓的用來連接用鐵皮做成的約20cm的爐筒子相接,把煙排到室外。小工隊的人愿意使用這樣的火爐,原因有二,它足夠大容易制作,鐵皮容易散熱,燃燒起來溫度上升很快,在簡易工棚里使用這樣的爐子簡直是“取暖神器”。
        林區有火爐的歲月,更像是一種消遣娛樂,爐臺成了快樂的工具,不知給林區人帶來了多少幸福的夜晚,林區人至今還在野炊、野游時使用,方法十分簡單,就地取柴,隨便找幾塊石頭壘成個半圓,要么用三塊稍大的石塊把鍋穩住即可。多少次回到林區的平房,親友會拉住我們的手,問長問短,鍋內燉著大塊肉,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想想現在的飯店廚具高級了,可做的菜實在沒那么香,不如用平房的鐵鍋燉清香四散,晚餐后,鄰居三三兩兩地來竄門了,大家圍坐火爐邊喝茶邊聊開了,說著家長里短的瑣事,又說起那些令人難忘的往事,兒時的趣事。讓人感到更加的溫暖,我們又回到了少年的時光,是那么幸福。此時,大興安嶺家鄉的夜空,是那么寧靜,那么溫馨,覺得是一種美好的享受。火爐的溫度溫暖的是身體,烘熱的卻是親情。給人一種家的味道,純樸而美好。現在細想,現在的生活好了,人們大多搬到樓房住了,爐火越來越難見了,想念家鄉的那灶膛中的爐火,懷念那一去不返的光陰和關于林場生活的記憶。我們終于明白:爐火是記憶中有揮之不去的故鄉情,觸動那心靈的歲月。爐火是我靈魂深處的一種暖,令人享受而回味無窮。
         火爐在,水會開,酒尚溫,人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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