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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懷念

凌鶴聞
2022-03-21
4802
○袁瑋冰
        2021年10月3日,文友楊發先永遠離開了我們。他經歷了十多個月的胰腺癌折磨,對生活雖萬般不舍,最終還是撒手而去了。
        得知他身體有恙還是在2021年的2月份,當時我在海南樂東。妻子告訴我:“發先患了胰腺癌。”我疑惑地抄起電話打給楊發先,得知他確實因病去了包頭兒子家,在那兒住院治療。電話那頭,他還是老樣子,說話粗聲大氣的:“大夫看了,沒啥大不了的,胰腺囊腫,過些日子就回去了。”
       話是這么說,再見到他已經是2021年的8月份了。得知他回到了牙克石,我約了幾個好友一同去看望他。如果不是老熟人,你很難分辨眼前佝僂著腰、滿頭白發、瘦削的紫黑色面龐的人就是楊發先。看到我們,他站起來,聲音和他的憔悴疲憊極不相符,還像病前那樣洪亮。寒暄握手后,我的心里一顫,僅僅幾個月,無情的病魔就把一個強壯的漢子折騰到如此境地。此時此刻,他的家人和朋友們都知道他得了不治之癥,只有他堅持自己得的是胰腺囊腫。為了讓他高興,大家順著他的話和他聊著康復后的話題。
       這期間,我又有幾次去看他。進入九月,他又住院了,由于疫情的原因,醫院不允許外人探望。10月3日,突然接到了他去世的噩耗,我心情沉重,在雨雪泥濘中趕到了清真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罩住了他的身軀,我站在外面,他躺在里面,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我很悲傷———我和他之間真的就陰陽兩隔了。
        我們的友誼要追溯到20世紀70年代。1976年的寒假,學校組織學生參加社會實踐活動,我被抽調到一個派出所的治安辦當民兵。楊發先也被抽調到治安辦,只不過他與我們的身份不一樣,他當時是暖泉生產大隊的知青。在治安辦我們常常在一起巡邏,閑暇時經常聊天,逐漸熟悉了。
       80年代初,我去牙林線的牧原學校代課,他回城去了牙克石市民族小學附屬印刷廠,擔任廠長。由于工作的關系,他經常到各個學校去招攬業務。他來牧原小學,我們又碰面了,中午我約他到我家。當時牧原還沒有民用電,環境特別艱苦,條件極其簡陋:一張小桌子,一盞煤油燈,桌子上散亂著一些文稿,有詩歌也有所謂的小說之類。那時我寫作純屬是孤芳自賞,自拉自唱。楊發先坐到桌子旁認真地看著那些文稿,我有些窘迫,他卻讀得很仔細。
       通過交流才知道,他也喜歡寫作,尤其在新聞通訊方面,他已經是一個行家里手了。后來才知道,他不僅僅會寫通訊,還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人。他會寫美術字,當時印刷廠和他們學校的會標,以及一些宣傳標語之類的都由他寫;他還會篆刻,自己能刻名章。后來,他還用玉石給我刻了一枚印章,至今我還保留著,業余時間,他還搞刊頭設計。
       一次,我到牙克石辦事,他興沖沖地帶我去了一家餡餅店:“今天我用稿費請你,是發表的刊頭設計的稿費,這玩意兒值錢,發表一個三塊呢。”這讓我羨慕和心動,更有點自卑,自己寫了那么些稿子卻百無一用,不會投稿,也不敢投稿。楊發先對我觸動很大,在他的鼓勵下,我開始胡亂地投稿,一封封,一批批,堅持下來居然也有收獲。
小城當地書店里的書籍很匱乏。有一次,他外出去北京,給我買回來一本《應用文寫作大全》,我喜出望外,打開,扉頁上赫然寫著一行字“毅力和志向永存。”七個普通的字,可內涵卻如藍天大海般深邃。我深深地記在心里,直到現在,它依然鼓舞著我在文學的道路上前行。可惜后來那本書不知被誰借走了,至今未還,令我遺憾,但那扉頁上的字卻讓我刻骨銘心!
      漸漸地,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當我的電影《女綁架者》即將首映之時,他率先在報紙上發了新聞報道。接二連三的新聞追蹤,終于引起當地政府的重視。第一部由林區人寫的電影在林區首映,改變了我的命運。當地政府把我的民辦代課教師身份轉變為公辦教師,還獎勵了人民幣三百元。
        后來,他也開始寫小說,作品在《回族文學》《草原》《駿馬》《興安杜鵑》等刊物上都登載過,他還被選為牙克石市作家協會副主席。
        新媒體剛剛興起之時,他又開始學習視頻制作,好多作品在有關網站上播放。當地民間藝術團或者老年協會有活動請他錄制視頻,他從來不推辭,總是樂呵呵地扛起相機去幫忙。我們幾個朋友相約去呼倫貝爾草原上采風,他錄制的視頻竟然在當時的中央電視臺第二套節目播出了。朋友們在高興自豪的同時,對他更加敬佩,贊譽有加。
       楊發先很倔強,當年他被當地教育局抽調到“普九”(普及九年義務教育)達標辦公室做宣傳工作。他兢兢業業、不辭辛苦,從城市到鄉鎮,外跑遍了所有的學校。“普九”驗收結束后,好多被抽調的人都留在了局里,他卻毅然決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學校。他說:“因為這樣的事兒找人說小話,走后門兒丟人!”
        楊發先性格豪爽,喜歡喝酒。每每朋友相聚時,他總是酩酊而醉。他總說:“人活著不管干什么,都得像個樣子,喝酒也得有個喝酒的樣子!”我不知道他的病是否與他喝酒有關,反正他生前十分喜歡酒。他還喜歡獨自一個人去草原上或者森林里享受自然。他說:“那里是天然氧吧,空氣清新又肅靜,便于思考和放歌。”
        寫到這里,我又想起了他送給我的那些自己采的蒲公英、金蓮花、韭菜花……
        作為摯友,早就應該寫點文字來紀念他,可每每坐到鍵盤前,他不同時期的形象就擠滿了我的大腦,讓我無從下手。這一刻,我心如刀絞,淚流潸然……
        楊發先走了,他的離去于我不僅僅是懷念,更多的是不舍和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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